半年前宋静舒说厂里现在效益不好,每月拿回家的粮票和肉票少了大半。
我信以为真。
可那天我却见她一发工资,便把手里的粮票和肉票抽了大半出来,给她闺蜜的遗眷送去。
我大闹起来,却听她冷冷地道:
“因为你的大闹,让她丢了工作,你回去反省一下吧。"
可转眼,她又让闺蜜的遗眷进厂,顶替了我的位置。
后来,我每日每夜地摆地摊,卖袜子。
有人问我为什么这么拼命。
“因为我想去更大的地方看看啊。"
我淡淡地说。
宋静舒猛然抬头看向我。
“哟,今天没去厂里啊?"
“哎哟你看我这嘴,走了,走了啊!"
同街坊的邻居们,路过我家门口时,一个个意味不明地过来打招呼。
自从我被自己的老婆宋静舒从厂里撸了下来,又让程浩川顶替了我的位置之后。
这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。
大家看我的目光就渐渐地变成了幸灾乐祸。
我放下手里的酸笋,“哐当"一声关上了房门。
宋静舒上回来,照旧把月底发的,少了一大半的粮票和肉票放到了我面前。
“厂里还发了半斤糖,你一会儿收好。"
女人的声音清冽。
曾经我一听到她的声音便忍不住雀跃。
但是抬头,当我再次看到她好看的侧颜时,心里却再无波澜。
或许是真的累了吧。
我直起微酸的腰,沉默着去了厨房做饭。
她也如以前一般,脱了外套过来给我打下手。
我炒菜的手一顿。
谁能想到这个钢铁厂的办公室主任,下班之后竟然是个温柔体贴、疼老公的好女人呢?
曾经,我也以为我是撞了大运,这才能成为她的丈夫。
可是当我看到她脱掉的外套下,穿了一件不是我买的的确淡粉色衬衫时。
我握着锅铲的手,还是忍不住抖了抖。
拼命压制住眼睛的酸涩,我抬了抬眼,告诉自己千万别哭。